大地為母，蘊育萬物。被納入雪國範圍的新潟大地，是嚴母卻也慈祥。雖然每到冬天都會帶來豪雪，卻也讓新潟擁有日本數一數二的好米好酒，培育無數職人，更有名揚海外的大地藝術祭，還有受觀光客喜愛的滑雪場。跟著JR東日本走進新潟，從著名的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、越後湯澤和燕三條三地，感受人與自然之間那繾綣而生的美好。作為瀨戶內藝術祭的前輩，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是日本名揚國外的經典藝術祭之一，而它所在的舞台十日町的豪雪，卻也是出了名。

新潟：北陸之北 日本屈指可數的豪雪地帶之一

位於日本本州中部、面日本海的北陸地區，新潟是最北邊的縣市，也是日本所謂雪國文化的代表之一。尤其是如妙高、湯澤、十日町等海拔較高的山地或高原地區，冬季的降雪量即便放到世界範圍內也是非常可觀的，卻也孕育出了獨特的雪國文化。2020年，以十日町為主的雪國文化更被認定為日本遺產，可見這有一大部分豪雪地帶的新潟當地文化多麼有特色且有趣。

然而，就是在如十日町這樣的環境中，卻孕育出了日本戶外藝術祭典的先驅「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」，吸引來自日本海內外的藝術家出展，或是活用當地的自然或素材進行創作，讓里山的日常生活多了些非日常的特別風景。

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：人與自然的結晶 里山風景添韻味

Ma Yansong / MAD Architects, “Tunnel of Light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相信喜歡藝文的朋友，多少都耳聞過「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」之名——它是自2000年起，每三年會在越後妻有一帶舉行的國際戶外藝術祭典，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規模國際戶外藝術祭。「越後妻有」其實並非地圖上正式使用的地名，而是根據古地名「越後國、妻有庄」而來，以現在新潟的十日町與津南町為主。而這兩個地方也正是新潟境內數一數二的豪雪地帶。
 
早在4500年前的繩文時代就有人在此生活，越後妻有的雪國文化歷史悠久，即便境內多山，卻在先人的智慧下，透過更改河道、開墾梯田來發展農業。不僅養育世代居民，亦成了當地得以保存至今的美麗風景。然而隨著現代化，越後妻有面臨了許多地方村鎮常見的人口外移及高齡化的問題。而「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」，便是為了地方創生而誕生的企劃，同時也是著名的「瀨戶內國際藝術祭」的前輩。以「人，為自然的一部分」作主概念，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的作品，以當地梯田、山地、空屋、廢校等自然或人文景色作為舞台登場，透過各種藝術方式，詮釋著當地人與自然之間格外緊密的聯繫，同時也讓造訪越後妻有的旅人們，有機會透過新的視角來品味這一塊歷史悠久的山村，並進一步思考關於「天、地、人」之間的關係。

Yayoi Kusama, “Tsumari in bloom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雖說主祭典是三年一次，但其實越後妻有當地是每年、且一年到頭都有藝術作品展出。有的是常設展，而有的是有檔期的企劃展。這次我們趕在雪來之前實際走了一趟，下面分享幾個蠻值得走訪的內容及地點，給日後有興趣前往的朋友們參考。

Spot1 越後妻有里山現代美術館 MonET

Hara Hiroshi + Atelier Φ, “Museum on Echigo-Tsumari(MonET)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由京都車站、梅田藍天大廈的設計師原廣司操刀設計，越後妻有里山現代美術館MonET最早是以十日町的「節季市」為主概念而設立的交流之所。回字型的半露天長廊，是豪雪地區少見的特別建築，宛若是町內的一座「池」。2012年，這座建築重新整備為美術館，成為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的重要舞台之一。在2021年又一次翻修過後，以「越後妻有里山現代美術館MonET」之姿再登場。建築本身就是藝術品之一，美術館內也有不少企劃展展出，更有豐富的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周邊商品展售。

左圖：Nawa Kohei, “Force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越後妻有里山現代美術館 MonET
地址：新潟県十日町市本町6-1
開館時間：10:00‐17:00（最後入館16:30）
公休日：週三公休（遇國定假日，則隔日公休，企劃展的部分可能另有變動）
※2022/1/6-3月末：週二、三公休
交通方式：JR飯山線、北越急行北北線「十日町」站 步行10分鐘
票價：
【常設展】 全票 800日圓、中小學生票 400日圓
【企劃展（包含常設展）】全票 1000日圓、中小學生票 500日圓
※2022/1/6-3月末：常設展 全票 1000日圓、中小學生票 500日圓 | 企劃展（包含常設展）全票 1200日圓、中小學生票 600日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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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ot2 松代農舞台

Kawaguchi Tatsuo, “Relation—Blackboard Classroo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
境內大多是山地為主，位於十日町的松代，擁有千年以上的雪國農耕文化，能見到先人們傳承下來的農耕智慧，包括梯田風景、灌溉河道等。在這片自然山野中座落的這座美術館「松代農舞台」，是都市和農村交會的象徵。建築內及周邊山野，能見到以草間彌生為首的、不少日本國內外藝術家們的作品，包括裝置藝術、照片寫真、畫作等。且不說室內有像是無處不是黑板、或是有如山野星空的暖爐間等有趣的藝術空間，室外的藝術作品隨著四季變化，亦呈現出不一樣的景色，可說是品讀農村的另一種新視角。

PICK UP水藍色的藝術空間 五感品嚐山的好滋味

Jean-Luc Vilmouth, “Cafe Reflet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位於松代農舞台中，有個非常特別且優美的飲食空間「越後松代里山食堂（越後まつだい里山食堂）」。水藍色的空間搭配大片落地窗，鏡面的桌面倒映出天花板上一張又一張的在地日常的照片——讓人可以一種非常新穎的方式欣賞攝影。而落地窗外正是面對山地梯田及作品，視野極佳，且室內光線通透，亦使得整個空間愈發夢幻。食堂內有利用當地季節農產食材，烹調而成的鄉土佳餚及甜點。坐在裡面用餐，會是令人十分難忘的體驗。

松代農舞台（まつだい農舞台）
地址：新潟県十日町市松代3743-1
開館時間：10:00‐17:00（最後入館16:30）
公休日：週二、三公休（遇國定假日，則隔日公休，企劃展的部分可能另有變動）
交通方式：北越急行北北線「松代（まつだい）」站 步行1分鐘
票價：
【農舞台Field Museum套票】全票 1000日圓、小中學生票 500日圓
【農舞台單券（包括鄉土資料館）】全票 600日圓、小中學生票 300日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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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ot3 返鄉的紅褲少年們

Sekine Tetsuo, “Boys with Red Loincloth Returned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就在距離農舞台不算太遠的涉海川邊，站著一排身穿紅兜襠褲的木刻「少年」。他們「人高馬大」、多達40人，彷彿是當地男性們少年時代的記憶。這系列作品於2006年時曾在同樣的地方現身，深受當地人喜愛。如今應當地居民的呼喚，又一次回到了涉海川邊。隨著季節變化，當地居民還會為少年們增減衣物，愛憐之心顯而易見。此外，這次還有和一般樹木一樣高大的「紅褲大將（赤ふん大将）」登場，成為當地村落的地標。
 
返鄉的紅褲少年們（帰ってきた赤ふん少年）
地址：新潟県十日町市小荒戸
展出時間：白天
公休日：無
交通方式：北越急行北北線「松代（まつだい）」站 步行8分鐘
票價：
藝術祭、四季企劃展期中，請購買作品鑒賞Pass或是套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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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ot4 最後的教室

Christian Boltanski＋Jean Kalman, “The Last Class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2003年就曾在十日町的這座舊東川小學廢校中創作，法國藝術家Christian Boltanski及Jean Kalman再親自走訪這豪雪之地後，再次使用這空間，以及在當地蒐集到的許多雜貨，結合投影燈光、音效效果等，詮釋出「無人」的空間生命力。不僅營造出不同於格外迷幻的雪國風景，那種「無人」的時空寂寥感，更能帶給旅客心底的震撼。
 
最後的教室（最後の教室）
地址：新潟県十日町市松之山東川192（旧東川小学校）
展出時間：
10月底前 10:00～17:00（最後入館16:30）
11月起 10:00〜16:00（最後入館15:30）
公休日：平日、年末年始（一般週六日開館）
交通方式：北越急行北北線「松代（まつだい）」站 駕車約20分鐘
票價：
全票 800日圓 | 兒童票（7～15歲）400日圓
藝術祭、四季企劃展期中，可購買作品鑒賞Pass或是套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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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ot5 清津峽溪谷隧道

Ma Yansong / MAD Architects, “Tunnel of Light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新潟的清津峽，與黑部峽谷和大杉谷並稱「日本三大峽谷」，是日本國家名勝及天然紀念物，而其中的溪谷隧道更是越後妻有代表性的名勝之一。2018年的大地藝術祭中，隧道為建築師馬岩松改造成藝術作品《Tunnel of Light（光之隧道）》。全長750公尺的隧道幻化成巨大的潛水艇，並透過自然「五行」之概念進行空間創作，使得老隧道煥然一新，而隧道末的光之洞窟，更成了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的代表名景之一。

Ma Yansong / MAD Architects, “Tunnel of Light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清津峽溪谷隧道（清津峡渓谷トンネル）
地址：新潟県十日町市小出癸2119-2
展出時間：
8:30～17:00（最後入館16:30）
交通方式：JR「越後湯澤」站，轉乘巴士約25分鐘左右到「清津峽入口」下車，步行約30分鐘
票價：
全票 800日圓 | 兒童票（7～15歲）400日圓 | 幼兒免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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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ecial 因自然與藝術而生 雪國妖精「繭之子」

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藉由藝術，帶人們重新品讀新潟豪雪山村文化的主概念，無疑體現了自然與人共生創造出的美麗。在大地藝術祭中，除了展出的各類作品本身外，同時也有豐富多樣的紀念商品，可將藝術帶回家。像在前文介紹到的越後妻有里山現代美術館 MonET及松代農舞台中，都有美術館的商品販售處，可買到如以草間彌生的作品《妻有花會開（花咲ける妻有）》為主意象的大方巾、以古民宅雕刻藝術作品《「脫皮」之家（脱皮する家）》衍生出來的手刻木屐等。

其中，有一系列頗有雪國特色的可愛商品，叫做「繭之子（マユビト）」，是利用十日町當地桑蠶小村落蓬平所生產的蠶繭手作出來的「妖精」，也是因大地藝術祭之「養蠶計畫（養蚕プロジェクト）」，與當時的作品《繭之家（繭の家）》而生。由於蠶繭柔韌，這一隻隻小妖精全都是職人們透過雙手手工處理而成，彷彿也因此被賦予靈魂似的，格外可愛生動。且蠶繭的白，亦如同雪國之雪白，從多種意義上呼應了大地藝術祭的主旨及當地特色，亦因此人氣大增。

Komaki Kazufusa + Nocturnal Studio, “The house of cocoons – Sericulture project”

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的大眾交通

自東京出發，可搭乘JR上越新幹線到JR越後湯澤站，並依據自己規劃走訪的景點，可選擇轉乘JR飯山線或是北越急行北北線前往十日町站或是松代站，或是選擇當地租車方便移動到各個藝術祭中景點。若要搭配其他地方的旅遊行程，可活用JR東日本為外國人遊客發行的JR東日本集團鐵路周遊券。
 
若是規劃3天以上的行程，可選擇有效期限長達5天的JR東日本鐵路周遊券（長野、新潟地區）。大人票價為18000日圓，可在連續5天內不限次數搭乘指定區間內的JR東日本集團列車及巴士，包括了新幹線、特急列車等。
 
若是規劃3天以內的行程，可選擇有效期限長達3天的JR東京廣域周遊券，大人票價為10180日圓。可在連續3天內不限次數搭乘指定區間內的JR東日本集團列車及巴士，包括了新幹線、特急列車等。特別適合生活在日本的外國朋友，作為週末假日旅遊規劃的參考。
 
JR東日本旅客鐵路株式會社
官方網站 | JR東日本網路訂票系統

大地賦予的藝術 雪國里山四季景不同

Christian Boltanski＋Jean Kalman, “The Last Class” (Echigo-Tsumari Art Field)
 
雖說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所在的十日町，是出了名的豪雪地帶，但不代表一定要在冬天前往才夠味。當然隨著四季變換，大地藝術祭所展出的作品也會因應季節呈現出不一樣的樣貌，甚或是有一些季節限定的特別企劃活動。所以無論何時前往，勢必都能透過不同的方式品讀這一塊地方的文藝與生命力。找一個你喜歡的季節，為自己規劃一趟雪國大地藝文旅吧。
 
 
JR東日本新潟大地藝文旅
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 | 越後湯澤 | 燕三條